一头微微蓬松的头发,一件休闲上衣,一个双肩包,这是初见蔡佳老师的第一印象。刚开完会赶过来的他虽稍显疲态,却难掩年轻的活力。32岁的他已在中国最顶级的学术期刊《中国科学》上两次发表论文;2013年获聘学校首批“卓越青年教师”校长特聘教授;同年被评为数学学院优秀教职工。他醉心数学,也爱旅行。在他看来,旅行是体验生活,而科研也可在路上,并一直在人生的路上。
求学香港,重新开始
蔡佳博士就读于香港城市大学。初到香港,一切都要重新适应。饮食、语言、教学方式都跟大陆不一样。饭堂菜式单一,且都是粤菜,无奈之下,他买了锅碗瓢盆,“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”。但是买菜如何跟人交流就成了一个问题,“卖菜的阿婆不会说普通话,也不会英语,我不懂粤语,根本没法沟通”。
不懂粤语,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和尴尬。刚到香港去办证件时,工作人员用粤语喊他的名字,喊了半天,他都不知道。后来用普通话喊,他才听懂。于是,他下定决心学好粤语。他每天花半小时听粤语广播,主动找人讲粤语。半年后,他适应了粤语的环境。
学习上,全英的教学更是一只凶猛的拦路虎。攻克粤语难关后,他花费更多时间与精力去克服英语的障碍,钻研英文文献资料,用英语做论文报告。他的英语也从一开始动名词混用,口语结结巴巴,到后来可以在国际会议上流利地做报告。
磨难是最好的炼金石。谈起这些艰辛的往事,他心怀感激。粤语的掌握使他快速融入广州生活,也便于学习东南亚部分国家的语言。同时,全英教学、学术研讨也为他现在的双语课程教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。
与学生碰撞出的火花,是珍贵的财富
2009年博士毕业后,蔡佳进入广东财经大学(原广东财经大学)任教。当时深圳的一所研究所也向他抛出橄榄枝。但比起纯粹的科研工作,他更向往能边教书边做研究。在他看来,大学生年轻有活力,能有思想上的交流。“与学生碰撞出的火花,是一笔珍贵的财富。”他如此形容老师与学生的交流。
回忆起第一次上课的情景,蔡佳记忆犹新。面对着台下几十双期待的眼睛,没有正式教学经验的他显得很紧张,甚至还因为口误引得同学窃窃私笑。但得益于当助教时累积的经验,他很快适应了教师的身份,并很快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教学方式。
除了微积分、解析几何等数学基础课程外,蔡佳还开设了最优方法的双语课程。他说,双语课程最大的难度并不在语言,而在于汉语与英语文化固有思维方式的不同。为了克服文化上的隔阂,让学生更好地汲取知识,蔡佳尽力从便于学生理解的角度切入,用生活现象解释数学,让原本枯燥的原理变得生动易懂。
数学学院的林同学表示,数学专业课虽然比较枯燥,但是老师讲解条理清晰、逻辑性强,比较容易理解。“他是真心想教学生知识的,是个好老师。”林同学说。面对好老师的标准,蔡佳认为“萝卜青菜各有所爱”,若以学生标准来衡量实在众口难调,但是只有做到对学生负责,做好本职工作,才能谈得上好老师。
学术科研,要耐得住寂寞
如今的大学青年教师处境尴尬,他们学历高、有思想,却不为领导重视,不肯投放资源作研究。对此,蔡佳觉得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,毕竟对于资深教师而言,青年教师显得稚嫩。虽然付出与收获未必成正比,但他认为金子总会发光,等自己小有成就了,自然会受到重视。蔡佳坦言,如今青年教师必须要心态平和,“虽然要和时间赛跑,但也不能操之过急”。
他再三强调,学术科研要做到心态平和,还要耐得住寂寞。他有QQ,却不用它聊天,空间也鲜有更新;家庭肥皂剧对他几乎没有吸引力,不看电视。过着看似枯燥的生活,蔡佳却也乐在其中,“有时候想东西沉迷起来连饭都忘了吃”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2011年,蔡佳与济南大学孙红卫教授合作的论文 Convergence rate of kernel canonical correlation analysis(中文译名:核典型相关分析的收敛速率)在《中国科学A辑》(英文版)2011年第10期发表。两年后,他与惠州学院教师王承合作的论文“无界抽样情形下不定核的系数正则化回归”在《中国科学A辑》2013年第6期发表。这两次研究,他分别花了一年多和大半年的时间。
然而,科研与家庭如何平衡却一直让他感到头痛。“真的很难平衡,基本平衡不了。”蔡佳摇着头说,声音明显提高了,显得激动而无奈。在思考数学问题时,常常一想就是一两个小时。这在妻子看来很难理解。“她觉得我有时间为什么不干干家务活”,但一旦进入数学的世界,他就忘了其他的事情。
不一样的理科男,爱外语爱旅行
蔡佳喜欢学习外语,法语、日语、韩语、印地语、土耳其语都有所涉猎。在他看来,语言是了解一个国家文化传统的窗口,“各国各地的语言表达都不一样”,无论是词汇、语句还是句子连接都使他感觉到语言的奇妙。语言的多样性也使他逐渐认识到英语并非万能。2008年,他在芬兰参加第25届国际机器学习会议时,他深刻体会到英语也是有盲区的。“当时我就想买单程票,但是售货员硬要塞给我双程票,我用英语解释老半天他都听不懂。”最后,他只好拿出地图标了三个点,表示他要的只是单程票,并将从下一站飞往第三个地方。
他是背包客,走过了欧洲、东南亚的多个国家。在他看来,旅游是享受生活,旅行是体验生活,而他选择的是后者。2008年,他第一次出国到挪威,在青年旅舍听到别人丰富的经历,他萌生了“以后我也要到处走走”的想法,并付诸行动。利用寒暑假,他开始了背包客生涯,看不同世界不同的人怎么生活。每到一处,他便会学习当地语言。对比各国语言,他觉得泰国、老挝的数字表达很像粤语,土耳其同一个单词加上不同的后缀会表达不同的意思,比如加“im”是表示“我的”,加“in”是表示“你的”。他如数家珍地介绍,时不时咧嘴大笑。
蔡佳说,在游玩的时候,他也不忘科研,“其实,科研也可以在路上,白天去玩,晚上思考科研、思考人生,这也不错。”他笑着说。
作者/通讯员:何雯意 陈海银